他总有一种包庇了杜仲的自愧感,尤其是知道清酒是蔺家唯一留存的血脉时,这种感觉尤为强烈。
他是听鱼儿说,清酒已经放下了,而且她得一叶和苦缘教导,很早之前就明白祸不及他人的道理,他才松下了一口气,若非如此,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。
云惘然在心里感叹。鱼儿对她感情更深,君临又对月儿有愧,这女儿家着实是才俊,又伶牙俐齿,两人情谊深重,先斩后奏,名剑山庄也对人家亏欠着。
仿若是上天要来凑成了这段姻缘,叫他们反对不得,否则这些个条件缺了一条,他们都能大大方方的来说这一句‘我不允许你和鱼儿在一起。’
是以云惘然酝酿了半日,只能说出个:“鱼儿是必须要在九霄山庄的!”
这话是有歧义的,像是应允了,鱼儿不能外嫁,清酒必须入赘到九霄山庄,又像是在警告清酒,九霄山庄是决不会允许她带走鱼儿的。
这要看人怎么理解了。君临是有些气馁,云惘然神色和软,哪里有震慑人的气势,分明是在好生生的跟人商量,不就是妥协了么。
他觉得从未如现在这般疲倦过,在心里长长的叹了一口气。
清酒笑道:“我随她。”
这一点她很好商量。云惘然好似找回些场面,点了点头,故作严肃:“嗯。”
鱼儿那边软硬兼施,总算是将事情谈妥了,一向众人告辞,便往这边赶来。
三人的谈话已经结束,云惘然和君临早已离开。
鱼儿走过来,不掩焦急,左右看了看:“爹爹和叔祖呢?”
清酒道:“已经走了。”
鱼儿问道:“他们有没有为难你?”
清酒站起身来,伸了个懒腰,长长的呻/吟了一声:“为难么,倒也没什么,不过多喝了两杯茶,肚子涨的慌。”
她斜眼瞥见鱼儿不安的□□着佛珠,这佛珠以前还是她带的时候,也有这种习惯,也不知这丫头何时养成了这习惯。
她两只手臂还向上伸展着,忽然一转过身,将站在一旁的鱼儿抱住。
鱼儿心里想着事,被她小小的吓了一下,笑着说:“你做什么。”